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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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哨向】万物生长(01)

终于赶在今天写完了……呼

哨向AU,不是非常正常的设定~HE,可放心食用




喻文州靠在汽车柔软的真皮座椅靠垫上,侧过头去凝视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他们正行驶在一条宽阔却无人的公路上,周围的荒草在风中簌簌作响,荒野之中的枯树向上举着干枯的枝条剧烈地晃动着,一边早已干透却还未掉落的叶子终于落了下来,还没有触及地面就被狂风再一次卷起。

 

车子行驶的很快,窗外的景色模糊不清,可喻文州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所有的一切。不仅仅是荒草和枯树,就连叶子坠落又被狂风卷走的细节也深刻地映在了他的脑海里。

 

作为一名优秀的向导,喻文州总是习惯将自己的精神触须伸的很长,将自己所在的区域完全探测清楚。此刻他闭上双眼,将精神触须再次伸出,不过这一次没有向他们前进的方向探测,而是绕了一个圈,朝着正在驾驶汽车的司机身上缠去。

 

出乎意料的是,精神触须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探入了司机的意识海中,迅速扫描了一遍司机的思维便轻悄悄的退了出来。

 

凡是在青春期经历觉醒分化成哨兵或向导的那些人几乎全部拥有精神屏障。精神屏障保护着哨兵和向导的意识海,自主意识只能控制它扩大,并不能令它消失。精神触须能毫无障碍地侵入司机的思维,这说明这名司机是个未经觉醒的普通人。

 

喻文州睁开双眼,往汽车后视镜那里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靠在车门上抬起手轻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始思索自己前一天接到的那个电话。

 

他已经离开塔很多年,一直在联盟下属的研究机构工作,只定期参加塔组织的述职会议。昨天晚上他却突然接到苏沐橙打来的电话,这个漂亮稳重的姑娘在电话里却慌乱的不成样子,一遍一遍地断断续续的跟喻文州说,快回来,这里出了很奇怪的事。

 

喻文州感觉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一天。那时他担任次席向导的职务刚刚几个月,首席向导却在一次任务中身受重伤,精神图景完全崩溃破碎,意识沉入了意识海深处,虽然还保留生命体征,但是再也没醒过来。那时整个塔乱做一团,他和当时另一位次席向导苏沐橙一起拼尽全力维持秩序,两个年轻人熬到极度疲惫眼睛充血,眼底的青黑怎么也消不下去。

 

那时的苏沐橙都没有现在这么失控。能把苏沐橙逼到这种程度,可见塔里确实发生了极度严重的事情。

 

但是喻文州一向与塔里联系很少,上一次情报交流还是差不多一周之前的事。塔对他整体呈黑箱状态,他完全无法获取任何有关事件的情报,在这里妄自揣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喻文州无声地叹了口气,坐到车的那一边去,透过车窗凝视着他们正在接近的那座巨大的,白色的塔状建筑。

 

在离开塔两年之后,喻文州终于再一次回到了这座曾经囚禁他八年之久的白色牢笼里。

 

 

无论过了多少年,塔的安保措施一直都是极其完善。喻文州通过了五道身份验证才被允许进入,其中包括了掌纹检验、视网膜检验和荷尔蒙检验等等一大堆极其复杂而又繁琐的检验。

 

荷尔蒙检验时需要采血,采血部位在指尖。喻文州舔了舔指尖上的小伤口,往塔内的大厅扫视了一遍。大厅里安安静静的,一群群看起来依旧青涩的小向导成群结队地在大厅中穿行,极有秩序。

 

一瞬间他竟对这个生活了八年的环境感到了陌生,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向哪里走。但很快大厅一侧的电梯门无声地滑开,一个年轻男子探了半个身体出来,朝着喻文州挥了挥手。

 

“喻前辈!”

 

喻文州朝他点点头,抬步朝电梯走去。

 

“小江,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

 

江波涛看起来放松了一些,但脸上的表情依然严肃:“还可以,谢谢前辈关心。”

 

他关上电梯门,伸手按下最上端的一个按钮,电梯便开始迅速而平稳地上升。他借着擦着如镜子一般亮的电梯门观察了一下喻文州的表情,发现喻文州依然是一副淡定从容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道:

 

“前辈,你……”

 

喻文州微微抬了抬手,转过头看向江波涛:“事情很严重?”

 

江波涛忧虑道:“很严重。”

 

“沐橙也解决不了?”

 

江波涛叹了口气,点点头。

 

“可我看现在情况还稳定,那些刚觉醒的小向导们还在正常训练,没有出现前几年那一次的大动乱。”

 

前几年发生的那边事江波涛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电梯却稳稳的停在了塔的四十一楼。

 

此时走廊里一片幽暗,只有最临近电梯的那盏声控灯亮起来了。喻文州在江波涛的带领下走出电梯往走廊深处走,墙壁侧面的灯就一盏一盏亮起,在他们经过之后又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那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个人的脚步声和江波涛的一声叹息。

 

“那是我们把消息压了下来。”江波涛叹息道,“不过也瞒不了多长时间——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引来的动乱将会比几年前的那次更加严重。”

 

 

一直到喻文州走到了他们的目的地,他才明白为什么这个消息压不住。

 

塔的四十一层是医疗区,日常总是有许多在训练中受伤的向导来这里治疗。今天这里空无一人是因为被苏沐橙强行清了场,并且封锁了整个四十一层。

 

走廊尽头有一间白噪音室,因为塔里很少有哨兵出现,这间房间就一直被闲置着,可它现在却被启用了。产生白噪音的机器本身运行声音很大,喻文州隔着四五间房间都听到了。

 

“塔里有觉醒中的哨兵?”他转过身问向江波涛,“这种情况不是应该移交给哨兵塔吗?他们处理这类事情更有经验,白噪音室的环境也更好。”

 

向导们所说的“塔”实际上是向导塔的简称。

 

“……”

 

江波涛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又强行忍了回去,推开了白噪音室的门。

 

“前辈,我觉得还是沐橙前辈直接告诉你比较好吧。”

 

门一被推开,白噪音室里的人就纷纷转过头往门那边看。面对着一屋子情绪明显高度紧张的向导,喻文州主动缩小了精神屏障,把一刻不停地努力向外伸展的精神触须收了回来。

 

他的友善行为终于让那些陌生的向导不那么紧张了。这时苏沐橙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理了理有些凌乱掉的头发,走过来和喻文州握手:

 

“文州,好久不见了。”她的声音没有了往日里的那种轻快情绪,“麻烦你过来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怎么说我还是属于塔,该为塔出力的。”喻文州握了一下苏沐橙的手便松开,跟着她往白噪音室里走去,“发生了什么?”

 

苏沐橙把一个平板电脑递给他,示意他看里面的视频。

 

喻文州接过平板电脑,先是打量了一下苏沐橙才去看视频。苏沐橙脸色是有点病态的苍白,眼下的黑眼圈怎么遮也遮不住,栗色的头发散乱着,一看就很久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她又穿了一件极为宽松的上衣,显得她更加憔悴。

 

白噪音室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即为喻文州和众位向导所在的区域,制造白噪音的机器正在他们身边轰鸣;另一半则是真正的白噪音室。它的墙壁由特殊的隔音材料建成,能完全吸收外界传来的声音,机器产生的白噪音则通过镶嵌在天花板上的播音喇叭播放出来。

 

现在喇叭中正播放着轻柔的风声和流水声,足以让任何一个烦躁不安的人放松下来。可室内的那个人却明显不受白噪音影响。他正赤裸着上半身在室内不停地走来走去,一件白色的亚麻衬衫被丢在地面上,几次被踩到,那个人却毫不在意。

 

喻文州将画面放大了些,看到那个人身上一片通红,甚至还有几道像是被抓出来的血痕。

 

他对一旁一个不认识的向导说:“麻烦关一下白噪音,谢谢。”

 

那个向导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望着喻文州,直到苏沐橙点头许可之后才跑到机器旁边,将开关关上。

 

白噪音一停止,视频中的那个人立刻就有了反应。他发出一声嘶吼,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地上,一只手抱着头,另一只手则狠狠地抓住了地上铺着的柔软的羊毛地毯,一个用力竟将羊毛拽下来了很多。

 

喻文州冷静地说:“打开白噪音。”

 

白噪音恢复之后,那人便安静了下来,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不停地喘着气。半晌过后他伸手擦掉头上的冷汗,又伸手在胸口挠了挠,然后对着白噪音室的监控摄像头狠狠地比了一个中指。

 

“很明显的哨兵觉醒状态。”喻文州关上视频,将平板电脑还给了苏沐橙,“感知过载,只有在白噪音环境下才能保持安静,还有那件亚麻衬衫,足以证明一切了……这种情况直接移交给哨兵塔,最多派个向导暂时安抚,我不明白为什么这就是个无法处理的严重事件?”

 

苏沐橙用一只手将平板电脑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了极少见的迷茫与脆弱的表情。

 

“我不知道,文州……这令我感到不安。”

 

“他叫黄少天,26岁,根据档案记载,从15岁进入向导塔开始,他就是一个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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