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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花程式(4)(END)

终终终终终终于完结了!我的flag没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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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之如狂却触不可及的那个人就站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抱着枕头若无其事地低下头巧妙地避开了他的视线,用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语气说道:“哦,队长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晚上跟你一起睡,我怕你半夜被花呛死,我在你旁边还来得及给你拍拍背。”

 

喻文州微微侧过了头,确定自己已经处理掉了所有沾血的花之后让黄少天进来了。毕竟他们在训练营时期关系不太好,后来虽说从四赛季成为战队正式队员开始他们偶尔也会在复盘过晚的时候在对方房间留宿,不过这么光明正大又直白的请求倒是从来没有过。而且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以后也说不定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喻文州自然知道得不到控制的花吐症发展到最后会是什么结果,也非常清楚地知道和自己的生命安全相比和黄少天的关系其实完全算不得什么。花吐病是发生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也完全不想为了“治病”而去和黄少天表白。

 

以他对黄少天的了解,黄少天一定会在他坦白自己的情感时候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对他说:“原来你喜欢的是我啊,卧槽怎么不早说啊,我看你这段时间遭的罪就难受,来来来赶紧亲一下就完事了……”

 

然后呢?接吻之后呢?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什么都不会发生,喻文州默默地想,他没有喜欢我。黄少天没有喜欢的人。

 

然后他弯下腰来将黄少天踢的东一只西一只的棕色狗熊棉拖鞋捡起来在床边摆整齐,问道:“怎么不自己顺便带个被子来?”

 

“被子多重啊,你这又不是没有,再说以前也不是没有盖过同一条被子……”

 

黄少天抱着枕头扑到喻文州的床上翻了几圈,打了个哈欠然后伸手从身子下面拽出来一个平板电脑,看了一眼时间之后朝喻文州挥挥手:“队长,十一点半了,你还要看比赛视频?”

 

喻文州应道:“马上关灯了,今晚早点睡。”

 

黄少天就心满意足地把被子拉到肩上,往边上挪了挪给喻文州留出了一个位置。

 

可能是因为黄少天太能毒奶,也可能是喻文州身体状况大不如前,这天晚上喻文州真的如同黄少天说的那样被自己吐出来的花呛到了。其实这种情况并不少见,张佳乐也曾经被自己吐出来的花呛过,但喻文州之前从来没遇到过,就稍微有点大意了。一阵窒息感将他从梦境中惊醒,他想大口吸气却什么也吸不进去,感觉肺部被塞进一团一团的火苗,稍稍一动就是灼烧般的刺痛,就是想爬起来四肢软绵绵的也没有力气。

 

幸好他一动黄少天就醒了,稍稍反应了一下就立刻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掀被子就把喻文州拉了起来,用力地拍了几下喻文州的后背。喻文州猛咳了几下,吐出咳一大团沾着斑斑点点血迹的细碎花朵,纷纷扬扬撒了满床。

 

黄少天从来没见过喻文州一次吐这么多花,本来还有些睡意的他瞬间清醒了过来,接着透过窗帘照进室内微弱的光看到了那一朵朵细小的白色风信子上沾着的血迹,脸瞬间就白了。

 

他颤抖着手抓起几朵风信子,确定那花上沾着的暗红色痕迹的的确确是还未凝固的血迹后猛地扭过头,用从未有过的惊慌失措的神情看着喻文州,尖声道:“你一直在隐瞒你的病情?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

 

而喻文州则颇为排斥地偏过了头,有些逃避地闭上眼睛,不去看散落满床的,他自己刚吐出来的花。

 

“怎么可能!我知道……我是说我研究过花吐病的相关资料,你这一阶段不应该……不应该进展的这么快!”

 

“每个人的病程都是不一样的,可能——可能只有我运气不太好吧。”

 

黄少天气的手都在抖,在看到喻文州看起来似乎是若无其事的那张平静的脸之后心头突然窜起一股无名火,忍不住猛地凑过去抓住喻文州的肩膀将他往自己这边拉,然后狠狠地撞上了喻文州的嘴唇。

 

喻文州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条件反射般地伸手想把黄少天推开,但手伸到半路中就硬生生地改了方向,转而落到了黄少天肩上,把他往自己怀里扣了扣。黄少天不会因为和他的体液接触就被感染,而且这次突如其来的亲吻是黄少天主动的,他这颗战术大师的大脑能瞬间想出一万种方法在事后向解释他当时为什么没有推开他。

 

而且他心里还是有着小小的希冀:如果真的能好起来呢?

 

喻文州感觉到黄少天的呼吸很乱,搭在他肩上的手指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渐渐收紧。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舐喻文州紧闭的双唇,尝试撬开喻文州的唇瓣将这个吻加深。喻文州就顺从地地张开了嘴,感受着黄少天的舌头顶进来,在他口中转了一圈之后就退了出去。

 

原本紧贴的唇瓣缓缓分开,黄少天撑着喻文州的肩慢慢往后退了些,有些茫然地摸着自己有些潮湿的嘴唇,抬头望了喻文州一眼,疑惑地拍了拍胸口。

 

喻文州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黄少天突然极为痛苦地抓住了自己的脖子,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喻文州这时已经惊呆了,看着不停咳嗽的黄少天完全什么都做不了,脑海中不停盘旋着几个大字:他不是不会感染吗?

 

黄少天咳得眼泪都出来了,终于吐出了一朵完全绽放的红色玫瑰花。他把那朵玫瑰花衔在齿间,眼睛盯着喻文州,从牙缝中逼出了一句咬牙切齿的话:“喻文州,吐花这么难受亏得你能忍这么久。”

 

喻文州完全无法理解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迟疑道:“少天,你不是……?”

 

黄少天干脆把嘴上衔着的玫瑰花拿了下来,按在了喻文州的唇上。说来奇妙,玫瑰花瓣接触到喻文州嘴唇的那一刻喻文州肺部的灼热刺痛感顿时就消失了,一阵久违的舒适感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花吐病的传统治愈方式便是患者与心意相通的心上人接吻,然后那个心上人会吐出红色的玫瑰花。”黄少天将手中的玫瑰花放到他和喻文州之间,有些神秘地笑道,“队长,你就从来没奇怪过我为什么没有得花吐病吗?”

 

喻文州木然道:“郑轩跟我说你可能对花吐病免疫啊,我觉得很有道理。”

 

黄少天一瞬间看上去很想跳下床跑到对面郑轩的宿舍把他暴打一顿,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对喻文州说:“……队长你的想法也是挺奇妙的,全联盟甚至全中国能找到多少个对花吐病有免疫力的人,还偏偏蓝雨战队有一个,队长脑洞不要太大啊。还有你为什么不猜我没有喜欢的人呢?”

 

喻文州诚实道:“猜了啊,一开始就觉得你没有喜欢的人。”

 

黄少天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然后归于茫然。他看起来很想打喻文州一顿,而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他猛地把喻文州按倒在床上,自己跨坐在喻文州身上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明明就喜欢我,为什么不肯跟我说?”

 

喻文州将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摸了摸黄少天的脸:“因为我怕和你说了之后你远离我啊。”

 

黄少天给了喻文州一拳,不过拳头打在了被子上,软绵绵的没什么力道。

 

喻文州也问道:“少天明明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肯跟我说?”

 

黄少天一下子就支支吾吾起来,半天才说:“我想等等,看你能瞒我瞒到什么时候。”

 

“结果我们差点就BE了啊。”喻文州叹息了一声。

 

黄少天便立刻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狠狠咬住了喻文州的唇:“怎么可能BE!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隔着一床被子和一朵红色玫瑰花,他们再一次接吻了。

 

 

 

 

 

植物专家用刀片将黄少天最后吐出的那朵玫瑰花切割开,对着一旁的植物图鉴反复看了看,嘴里嘟囔着:“K(5)C5,0A5-∞G∞-1 ∞ ∞ ,确确实实是玫瑰没错……”

 

病理专家拿着喻文州复查时拍的X光片翻来覆去地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又拿起喻文州病历里以前拍的X光片对比着看了半天,啧啧称奇:“卧槽,卧槽,我从业一年多来从来没见过这么完美的自愈病例,载入史册……我要把病历影印一份给我老师让他看看……”

 

“傻了吧单身狗,这怎么可能是自愈病例,只可能是爱情的力量——CP粉统治世界!”情感专家倚在她男朋友怀里嗑着瓜子,一边说着话一边对植物学家拍着桌子,“快点快点还钱!”

 

植物专家就悻悻地放下刀片,从钱包里取出了两百块钱推到了情感专家面前,情感专家心满意足地收起了钱。

 

然后她对着喻文州笑了笑:“我和他又打了个赌,赌你和黄少天尽管经过种种波折最终还是会HE。你看,这一回我赢了。”

 

喻文州对这个仅仅十几岁就已经是情感专家的小女孩礼貌地笑了笑,问向药剂师:“我可以走了吗?”

 

药剂师抬起头,推了下眼睛:“啊等等——你有点咽炎,可能是咳嗽咳的。我给你开一盒金银花含片吧,平时多喝水少说点话……”

 

……

 

喻文州揣着金银花含片走出了医院花吐病门诊部,向着停车场走去。黄少天正斜倚在他们开来的车的车门上,戴着一副墨镜,棕色的短发被渐落的夕阳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色。

 

他看到了喻文州,便直起身来朝着喻文州挥了挥手。

 

喻文州便无声地笑了,加快了脚步,朝着他心中的太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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