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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广州折叠 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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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啪。”

魏琛一只手把请柬拍在前台小姐桌子上,另一只手从衣袋里掏出来一团皱巴巴的丝织品。他费了很大劲才把那团丝织品展平,直到勉勉强强能看出来是领带的样子了才往脖子上一绕。

前台小姐意味不明地看了看虽然认真收拾过自己但仍然有点邋遢的魏琛,微笑道:“先生,您的身份验证。”

魏琛哦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摘下身份验证给前台小姐扫描,然后迅速系上领带,昂首挺胸地拿上请柬向婚礼内场走去。坐在最靠前一桌的是新人的家人们。一直时刻注意着宾客动向的喻建国先看到了魏琛,向他挥了挥手让他坐过来。魏琛摆摆手婉拒,找了张比较靠边的桌子坐了下来,倒是喻文澜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作为黄少天的养父,他也是有资格坐到喻建国那一桌的。不过他一向对第一空间的人没什么好感,也懒得跟那些所谓的上层人士谈论那些高深难懂的东西,干脆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来图个清静。

他盯着两个花童看了会,随手捏了粒花生丢到嘴里嚼。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参加自己儿子婚礼的感觉怎么样?”

魏琛一回头,看到方世镜穿着一身洁白笔挺的军装,笑意盈盈地站在他身后。

“不好,感觉自家养的白菜被猪拱了。”

方世镜端着自己的茶水杯坐到魏琛旁边,轻轻地撞了撞魏琛的肩:“你口中“猪”的家人看过来了。”

魏琛正低头给花生剥皮,听到方世镜的话便抬头望喻建国那边看去,正看到喻建国和喻文澜父女两个整整齐齐地转过身往他那边看过来。喻建国先冷哼一声转了回去,喻文澜倒是盯着魏琛笑了笑,然后才优雅地转回身。

“小澜这丫头看起来也挺像个淑女的。”魏琛把花生丢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可惜啊——静若处子动若疯兔。”

方世镜一边用茶水烫着碗筷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今天她的儿子也来了,是花童。”

魏琛来了兴致,伸着脖子往花童所在的方向看去。他看了半天,有些犹豫地说:“这孩子有点胖——还有我怎么觉得跟小澜还有那位卢处长长的都不一样啊?”

方世镜万般无奈地说:“是女花童。他太瘦了,做不了男花童,只能给他穿了条裙子。”

魏琛便一边啧啧称奇地看着年仅三岁的卢瀚文小朋友一边挎着小花篮一边费力地提着裙摆摇摇晃晃的行走。半晌他伸手到自己身上一阵摸索,什么都没摸到后无比自然地向方世镜伸出手:“老方,通讯器借我用一下,我要给这孩子拍张照,以后给他看。”

方世镜无奈地说:“你自己没带吗?”

他还是很痛快地把自己的通讯器递给了魏琛。

“在第三空间又用不上,时间长了就不记得带了。”魏琛一边拍照一边说,“先不说我了。倒是你,你的上司居然能放你出来?”

“这是喻文州的婚宴,他不会不给喻建国面子。”方世镜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在第一空间不也有通缉?”

“这是喻文州的婚宴,我要是在这里被抓走了,丢的是喻建国的面子。”魏琛喝了一口茶,将嘴里的花生残渣咽了下去,“我在这里绝对安全。”

方世镜微微动了一下嘴角,与魏琛平静地对视。二十年前他们曾是最亲密的搭档,经过了十年敌对和十年形同陌路,终于在二十年后重新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像一对普通朋友一样喝酒聊天,说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二十年前是我做的不对。”方世镜道,“不过当年的真相你也知道的不完全。”

“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现实。”魏琛道。

“你的眼睛也会骗人,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不说这个了,扫兴。”魏琛举了举酒杯,“我儿子的婚宴就要开始了。”

婚礼进行曲奏起,婚宴正式开始。一切都按照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但中途还是出了一点让所有人都捧腹大笑的小乌龙。按照规矩,伴郎是要先走过白毯的,可是小花童卢瀚文哪里分得清伴郎和新浪,一捧花就直接朝着莫名其妙的徐景熙和不在状态神游天外的郑轩身上撒了过去。

宾客们爆发了一阵巨大的欢呼声和尖叫声,所有人都喊着“伴郎亲一个”,郑轩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抖了抖身上的花瓣,拉着已经懵逼的徐景熙加快脚步走完了剩下的白毯。

魏琛盯着徐景熙看了一会,问道:“那是徐家的孩子吧?”

“是的。徐家下一代不参政,这孩子是个医生。”方世镜道,“旁边那个伴郎也是第三空间的?”

魏琛问完徐景熙的身份之后就专注于吃白斩鸡,心不在焉地回答:“嗯,我对门。”

方世镜:“……好吧。”

这时两位新郎都上场了。喻文州站在宣誓台上,旁边站着证婚人;黄少天则在白毯的另一端。原则上这一段路需要魏琛挽着黄少天走过去,但是现在魏琛不在黄少天身边,黄少天就没动,眼睛一直盯着魏琛看。

方世镜推了推魏琛:“你该过去了。”

魏琛也在那里盯着黄少天看,极缓慢地摇了摇头:“不合适,我又不是他亲爹。”

方世镜还在那里苦口婆心地劝着魏琛,眼尖的黄少天却看到了魏琛摇头的动作。他的脸色白了白,手指甲掐进了肉里。

台上的喻文州突然动了。他叹了口气,移动身子走下宣誓台来,一步一步稳定而坚定地走过白毯,向呆立在白毯另一端的黄少天走过去。宾客们爆发出一阵更加热烈的欢呼声,这气氛带的魏琛都有点激动起来。

方世镜在他身旁幽幽地说道:“我是没想到文州可以因为一个人改变这么多。”

魏琛什么都没说,紧紧地盯着黄少天和越来越近的喻文州。

喻文州走到了黄少天身边。黄少天还是有点愣,眼睁睁地看着喻文州走到他面前,向前伸出手,柔声道:“少天?”

哦。他连忙将手放到喻文州手上,喻文州就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并肩走过了白毯。在路过魏琛那一桌的时候黄少天还不忘给他比了一个恶狠狠的中指。

在他们走到宣誓台前时卢瀚文重新撒了花,他们在漫天花雨中接吻,交换戒指。魏琛清晰地看到了两人眼中传递的那种爱意。他突然站起来,对方世镜说:“我去抽根烟。”

接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方世镜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也拿了两瓶白酒,跟着走了出去。

方世镜是在婚礼场地边上的休息室里找到了魏琛。他站在窗边吞云吐雾,脸上是少有的凝重神情。

“你不看他们宣誓吗?”方世镜走进休息室,顺手把门带上。

“不看了,狗眼都要瞎了。”魏琛长吁短叹道,“我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好青年还没结婚,这小崽子倒是先结婚了。”

“咱们都不年轻了。”方世镜在沙发上坐下来,朝魏琛摇了摇酒瓶,“咱们喝一杯?”

魏琛盯着他看了一会,说道:“好。”

他们拿着魏琛找到的酒杯,往里面斟满了酒。酒过三巡后两人都有点微醺,说的话也比之前放得开了很多。

魏琛拍着方世镜的肩,大着舌头说道:“好兄弟,方世镜!可惜了,咱们不是同一阵营的人,要不然有空一块喝喝酒多好!他娘的第一空间……”

方世镜意识还很清醒,只是脸有点红:“不对。我早就说过了,你知道的真相不完全,你的眼睛也欺骗了你。从始至终我和你都是站在同一边的。”

接着,他对魏琛讲出了二十年前的真相。

二十年前,魏琛和方世镜都在第一空间的城防护卫队工作。魏琛作为巡视官比方世镜高上一级,但两人仍然是最好的搭档。

后来有一天,魏琛接到了一条命令。他的上司要求他去处理一批偷渡进第一空间的偷渡者,而当他赶到现场的时候却看到一地的肢体碎屑和血迹,还看到方世镜亲手把一个偷渡者推到了齿轮上。

也就是那时魏琛才意识到“处理”不是把人遣返回第三空间,而是把人“处理掉”。那之后他想了很多,最后毅然决然地携带着第一空间的重要机密信息叛逃到第三空间,隐姓埋名一段时间后建立了信鸽组织,开始在一三空间内传递情报。

然而方世镜说的真相跟他所知道的完全大相径庭。方世镜说当时他赶到现场的时候那些人就已经死了,被他抓住的那个是唯一幸存下来的。而他当时是想把那个人从齿轮中解决出来。结果那个人却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腕。

说着,他还挽起袖子给魏琛看他手腕上的疤。

“所以说,当时的任务确实是处理?处理掉人的肢体?”魏琛皱起了眉头,“你之后连升两级也不是因为你按照要求做事,而是升了职之后更好被掌控?”

“是这样。”方世镜叹道,“你叛逃之后我就成了人质。不过你从来没有泄露过哪些机密,所以我现在还安全。”

魏琛沉默了很久,突然伸手握住了方世镜的手腕。

“你跟我走吧。”他道,“跟我去第三空间,我帮你逃脱他们的掌控。”

“世界就这么大,我还能去哪呢?”方世镜轻轻地笑了,把手腕抽了出来,“我留在第一空间还能有点作用。只要我在,他们就不会轻易对你动手;我也能帮你收集你需要的,但又很难接触到的那些信息。”

“给你。”他把一个小U盘往魏琛那里推了推,“我知道你和文州在计划着什么。你们期待的是变革,这些信息应该能帮上你们。”

魏琛接过U盘,表情复杂而沉重:“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样做的后果?你有顾及到自己的安全吗?”

方世镜笑道:“你们放心,不用管我。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没有为自己打算过,总归还是有后路的。”

他们并肩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身边是开了封没有喝完的酒。外面突然变的喧哗起来,有宾客们惊呼道:“两位新郎不见了!”

接着,郑轩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啊你问他们啊——他们去度蜜月了。什么你问我他们去哪?压力山大,我哪知道啊——”

方世镜轻轻碰了碰魏琛的手。魏琛转过头去看他,看到昔日的同伴已经两鬓斑白,眼角边也爬上了几道细纹。

他笑着说:“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我也很期待看到那样,那样公平而美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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