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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哨向】万物生长(09)

·哨向AU,一个不太正常的设定,HE可放心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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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热,恋爱慢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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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冬时节天亮的总是很晚,凌晨三四点天还是黑透的,一丝光亮都不从天幕中漏出来。

 

黄少天躺在喻文州家的沙发上,枕着抱枕,睡得并不安稳。沙发上的抱枕很多,他手里还抱着一个,整个人就被挤在沙发和抱枕中间,眉头紧锁,还时不时发出含糊的,不安的呓语声。

 

喻文州披着一件黑色的睡衣,光着脚,悄无声息如同鬼魅一般从房间里飘了出来,朝着沙发上睡着的黄少天走过去。他脚步放的极轻,木地板一丝声响都没发出,黄少天也没有被惊醒。虽说他现在的五感极为灵敏,但他正处于喻文州精神屏障的屏蔽与荷尔蒙的包围下,整个人已经不复那种紧绷到极致的状态,在喻文州有意的控制下,依然全然不知身边发生的一切。

 

黑暗中,喻文州的目光幽幽,站在沙发边低着头,注视着沉睡着的黄少天。睡梦中的黄少天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忍不住动了动腿,将被子踢开了一些。

 

喻文州的目光随着被踢开的被子慢慢向下移动,在黄少天露出的一截光滑的小腿上停留了一下,又慢慢地挪了上去。

 

他盯着黄少天那张被凌乱碎发掩住的脸,缓缓弯下腰伸出手。他的指尖离黄少天的头发越来越近,可就在即将要接触到的那一刻黄少天却像突然发觉了一样将头猛地偏开,躲开了喻文州的手。

 

喻文州的手僵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喻文州先收回了手,黄少天略紧绷的身体才骤然放松下来,继续沉入浅层睡眠中。

 

就算在睡眠中也不放下警惕,十足的猫科动物。

 

喻文州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弯下腰将手臂穿过黄少天的腋下和膝弯,轻轻松松地把他抱了起来。感受到他身上的荷尔蒙,黄少天无意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被子从身上滑了下来,掉在了地板上。

 

但他一直条件反射地紧抓着抱枕不放。喻文州试着晃了晃他的手,尝试把抱枕甩下去,但黄少天仍然死死抓着抱枕不放手。喻文州无奈,只能抱着黄少天,带着抱枕一起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把黄少天放在床上,刚替他盖好被子,黄少天就蹭了蹭他的枕头,把脸埋在枕头里睡熟了。向导的荷尔蒙对哨兵确实有极大的安抚作用,之前黄少天隔着一道墙和一道房门就睡不安稳,现在被喻文州的荷尔蒙所包围,终于放松了下来。

 

喻文州坐在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然后站起来走出卧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他没有在其他的房间过多停留,直接走到了厨房中,又将厨房的门关好,确认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声音和气味传出去,然后轻轻推开了厨房的窗户,点燃了一支烟。他并没有去吸那支烟,只是把它夹在指间,看着它静静燃烧。

 

烟头暗红的光点是这片广袤黑暗中唯一的光源。黄少天对他生活的介入产生的影响终于出现了。一直孤身一个人生活的他,世界中突然出现了另一个人,带来的改变让他措手不及。理智让他对黄少天好,情感却让他在极为疲惫的时候还是失眠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倾听墙那边那个人的呼吸与心跳。

 

香烟渐渐燃尽,烟灰慢慢掉落到窗台上,又被晨风慢慢吹散。烟头黯淡的光点闪烁着熄灭了,但是东方却渐渐翻起了鱼肚白,黑暗渐渐被驱散,这座城市正在逐渐醒来。

 

这一刻喻文州的内心是宁静的。他微微抬起手,伴随着一阵巨大的风,他的精神向导便出现在半空中,张开羽翼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他用手掌轻抚着精神向导的脊背,低声道:“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

 

他的精神向导低鸣了一声,低下头用头去蹭喻文州的掌心。

 

 

黄少天的意识从意识海深处重新浮上了表层,惬意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滚。随即他便身子一僵,立刻意识到自己睡的那张沙发没有那么宽,按照自己的打滚方式早就应该滚到地板上了才对。

 

他立刻睁开眼睛,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在床上踩着被子打量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他能感到喻文州的精神触须还在自己身边,也就是说自己还在喻文州家里,还在离喻文州不远的地方。

 

然后他一转头就看到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那个灰色海绵大脑模型。他自然不知道喻文州为了防止自己再次将它解体而特意换了个地方将它放了起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喻文州家里充满了许许多多长得一模一样的大脑模型,甚至他对它的痴迷程度已经到了爱不释手,甚至床头柜上还要摆一个,睡前好拼一拼,摸一摸的程度,不由得在心里暗道一声“怪胎”。

 

然后他才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睡了一觉位置就变了的问题,不过想来想去也完全想不明白。他自己无意中又抱起了喻文州的枕头,还忍不住凑到面前深深地嗅了嗅上面残留着的喻文州的荷尔蒙,嘿嘿地笑了两声。

 

然后他发现自己做的事情,就像抛开一块烫手山芋一样把枕头远远地扔回了床上,瞬间窜到门边,伸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就像喻文州努力适应生活中多了一个人这件事一样,黄少天也在努力适应着自己从向导到哨兵这个身份转换。他不是个脆弱的人,不会因为生活的骤变而从此灰心丧气,而是会尽力改变自己去适应生活。

 

从前作为向导的他曾经说过,哨兵都是强大而脆弱的生物。他看不上哨兵对于向导荷尔蒙的依赖性,也不喜欢过度依赖向导的哨兵。向导可以成就哨兵,向导也可以毁灭哨兵。

 

当年的他最长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叶修不也没有向导吗?人家不还是当首席哨兵当的好好的,哎呀人比人真的气死人——”

 

但直到他自己成为哨兵后,才能设身处地去理解曾经并不能理解的那些人拥有的苦痛与磨难。好在他足够幸运,在他落难的时候昔日的朋友与战友纷纷对他施之援手;他也足够幸运,唯一能帮助他的喻文州愿意帮他,使得他免于受困于哨兵塔冰冷的白噪音室。

 

他正站在原地想得出神,房门突然被拉开。黄少天猝不及防,差点撞到刚刚拉开门走进来的喻文州身上。

 

喻文州伸手扶了一下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地说:“少天起来了?先去洗漱吧,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黄少天倏地抬头去看他,喻文州对他笑了一下,放开手转身离开了卧室。

 

黄少天在浴室咬着牙刷刷牙,喻文州在旁边厨房里盛粥。他煮了一锅简简单单的白粥,除了米和水什么都没放,但还是煮出了一股米香味出来。他盛了两碗粥放到餐桌上,又返回厨房拿勺子。

 

黄少天吐掉嘴里的牙膏泡沫,一边端着水杯漱口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哎,我说喻文州你条件这么好,怎么到现在还没个女朋友?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不觉得空吗?”

 

喻文州缓缓放下手中的勺子,若无其事地问道:“我条件那里好了?……再说现在你不是也在住吗?”

 

黄少天干脆吐掉嘴里的水,抹一抹脸就开始掰起手指来,“年轻,有房有车,很强大的向导,会做饭,长得还不错,条件还不好吗?照我说哨兵塔那些冷冰冰的女哨兵见到你都得主动贴上来。”

 

他从浴室里走出来,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笑着对喻文州眨了眨眼睛:“放心,我是交房租的。”

 

喻文州低下头,将盛粥的勺子冲洗干净,放回碗柜里。

 

“那照这么说,你条件也不错啊,怎么没找个女朋友呢?”他反问道。

 

“我喜欢出任务!多刺激,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但是我想了想,我要是总是出任务,我女朋友得多担心?以前我爸就是,每次出任务时我妈都可担心了。”黄少天道。

 

喻文州眼神微动:“你的父亲是向导?”

 

黄少天点点头,拿勺子搅了搅粥,“是啊,他也刚退休没多久……我妈是普通人,只是个联盟的后勤人员,我爸出任务时不她可能得到任何消息,只能带着我一天一天提心吊胆的等他回来。”

 

“我现在都不敢回家,不敢给他们打电话——我要怎么解释,他们的儿子在当了十一年向导后突然变成了哨兵?”黄少天摆摆手,喝了一口粥,朝喻文州比了个大拇指,称赞道,“粥不错,就是有点淡。”

 

喻文州坐到他身边,还是没忍住伸手揉揉黄少天柔软的棕色短发。

 

“会好起来的。”他柔声安慰道。

 

黄少天懒洋洋地笑了起来,伸手把喻文州的手扒拉下来。

 

“那当然,这世界上还能有我搞不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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